Cielo

第七章

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山上，初中生们已经结束了练习回到山洞里，三个人偷偷溜到三船入道的小木屋里，后者正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

“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快拿过来！”三船入道开口，“我还以为要等到天亮呢！”

龙马把装了乾汁的葫芦递给他，暗戳戳地瞪着他出糗。

一秒，两秒，三秒。。。

“哇哈哈哈！辛苦你们了！”三船入道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开什么玩笑，除了不二学长之外他还从来没见过有谁喝了乾汁还没任何反应的，这个人是魔鬼吗？

“我、我们走了！”三个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走。

“慢着，那边的胖子。”三船入道突然道，田仁志的脚步一顿，就听他继续道，“把你把你的香肠和火腿放下。”

“啊！！！”

果然是魔鬼。

心力交瘁地回到山洞的睡袋里，龙马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真是漫长。

“教练让你们去干什么？”真田弦一郎突然出声。

“你还没睡啊？”龙马吓了一跳。

真田弦一郎嗯了一声，被喊起来之后他就发现这小孩不在了，因为同时不在的还有另外两个人，所以他猜想着可能是教练找他们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让我们帮他点忙。”龙马含糊道。

他没仔细说，真田弦一郎也没继续问，只是点了下头道：“天快亮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嗯。”

早上六点半，刚睡了没多久的众人又被喊起来，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龙马哈欠连天地站在倒数第二排，再这样睡眠不足下去他可能要练就站着睡着的本领，真田弦一郎站在他身后，一边听三船入道讲话，一边注意力全在龙马身上，生怕他一个瞌睡上来人倒下去。

切原赤也不在这边外加能管小朋友的几个人也都不在，真田弦一郎总有一种自己的前辈之力无处可施而龙马刚好给了他这个机会的感觉，于是逮着一切机会履行这项职责。

切原赤也如果在这里可能会哭出声，毕竟这位可怕的副部长管他都是用拳头，而在龙马面前却像个和善的前辈。

初中生和高中生都被集合在一起，三船入道宣布了今天的训练内容——狩猎运动员。

规则就是在每个队员身上绑一个气球，在气球上涂抹老鹰喜欢的气味，让鹰追着他们跑，如果气球被啄破就算淘汰，坚持到太阳落山的有奖励。

前两天上山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这山上有鹰在徘徊，并且看起来脾气还不怎么好。

鹰不知疲倦地追赶着吸引他们的气味，而对于被追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长时间的奔跑，每个人的体力都消耗得很快，再加上山上地势崎岖，对体力的消耗又翻了一番，已经有不少人被淘汰，剩下的人也都筋疲力尽了。

早先在集训地里就找他们麻烦的佐佐部想了个歪主意，用山上的泉水把气球上的气味给洗干净，这样就不会被老鹰追赶，然后拿着树枝准备去祸害那群不可一世的初中生。

他的小动作被躲在一边的真田，龙马和小金看了个一清二楚，两个小的对视一眼，明显是想出了什么恶作剧。

龙马扯了扯真田弦一郎的袖子，晃了晃手里刚用树枝做的简易弹弓，朝着佐佐部的方向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出去当诱饵。

真田弦一郎有些无奈地在心里轻叹口气，这小鬼还真是不客气，然而事实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能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佐佐部发现了落单的真田弦一郎，暗自偷笑一声就径直走了过来，“喂，戴黑帽子的，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真田弦一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佐佐部于是更加嚣张，仗着自己的气球不会被老鹰盯上，拿着树枝就要冲上去戳破他的气球。

真田弦一郎轻巧地一躲跳到他身上，冷冷道：“你还是小心为妙，你已经被盯上了。”他跟躲在草丛里的龙马对视一眼，后者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哼，我早就用泉水把气球洗干净了，那些老鹰不会盯上我的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还没延长，就听见“砰”的一声，身上系着的气球已经应声破开。

“什么？！”

“击中！”龙马和远山金太郎从草丛里冒出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佐佐部，下一秒这两个人自己就吵起来。

“搞什么？超前！刚才明明是我打中的吧！”

“是我！”

“是我！”

少年人就是血气方刚，一点小事就可以闹起来，正好空地上有个球场，两个人干脆拿着还没脱壳的毛栗子比起了赛。

比赛还没开始，循着味道的老鹰就飞过来提溜起远山金太郎，把他带到树林上方丢了下去。

“那家伙可真厉害。。。”龙马看得目瞪口呆。

他紧接着又听见几声鹰啼，一抬头看到好几只鹰围着他团团转，他这会儿绑着气球站在空地上，以至于附近的鹰都被吸引过来。

鹰属于猛禽，如果他们真要攻击下来，自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被丢到了树林里的远山金太郎远远地看到这边的情况，从地上捡起五个毛栗子同时抛了起来，“超前！接住了！”

五颗栗子一起飞过来，龙马来不及多想，挥拍把栗子一一接下，准确地击中在天上盘旋的老鹰，把它们赶跑了。

“好、好厉害！那两个小子竟然能同时打五个栗子！”旁边有看到的高中生惊叹一声。

龙马和小金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想，他们竟然也能打五个球了。

自始至终都在旁边看着的真田弦一郎唇线紧抿，目光落在龙马身上，不管是爬山还是训练，这个少年总是先他们一步，关东大赛时还难舍难分的实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越过了自己走在了前面。

少年的成长速度令人心惊，逼得后面的人也跟着往前赶，真田弦一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他绝对不想让自己落在后面，他的尊严不会允许自己低人一等，即便是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他也绝对会爬上去。

“唔，你们的动作变得像样点了嘛。”三船入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不过，给你们一个忠告，如果不能同时打十个球的话，是赢不了鬼和德川的！”

“哎？如果能同时打出十个球就能赢过他们了是吧？”龙马笑起来，“那就教我们吧？”

三船入道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鬼，他从来没把这群小崽子放在眼里过，也没打算认真教他们，而这小鬼的嚣张态度又让他恼火，三船入道的怒气被挑起来，一巴掌就要扇到龙马脸上。

龙马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躲，整个人就被一只手猛地往后一拉，躲过了这一巴掌。

真田弦一郎站在他身边，皱着眉看向三船入道，开口道：“你可以拒绝教我们的要求，但是不要动手。”

“喂！你干什么啊？”远山金太郎也被吓了一跳，气道。

三船入道一巴掌落空，升腾的怒气还没降下来，“少天真了小鬼！”他转头看向远山金太郎，“帮我跟那些垃圾传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解散！”

龙马莫名其妙地被骂一顿，这口气憋不下来，挣开真田弦一郎握着他的手腕，从地上捡了个栗子，直直地朝三船入道打去。

栗子擦过三船入道的头发，在他耳边掠过一道风声，三船入道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离开了。

“你没事吧？”真田弦一郎问道。

龙马摇摇头，扶着膝盖喘了口气，“多谢。”

日头升上正午，进行了一半的「狩猎运动员」就此中止，接下去就是初高中生自发的对打训练。

三船入道的训练虽说毫无章法，但终归是有点用处，所有人的体能和应变能力都上升了不止一点点，刚上山时那个弹起角度乱七八糟的球场如今也可以对打自如了。

真田弦一郎看着坐在一旁休息的龙马，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穿过树林走到了高中生的训练场地。

“我有事要拜托你们。”

夕阳落下，对面球场的高中生躺了一地，真田弦一郎依旧站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球拍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抬头往初中生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这样是不是能赶上你。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赶上龙马的初衷，究竟是要赢过他，还是要跟他站在一起。

晚饭依旧是要他们自己做，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在海堂身上，跟他的外表不符，这人竟然对家务事相当拿手，即便是山上材料有限，也烧了一桌子的饭菜犒劳他们。

洗碗采取轮流制，今天轮不到龙马，于是吃了饭以后，龙马一个人跑到小木屋旁边的草地上躺着，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他在想那天输给德川的事，也在想三船入道的话，从小到大他输给同龄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刻骨铭心。

但想到最后，得出的结论却只有一个：自己还不够强！

“真不像你啊小鬼！你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吧？”头顶上真田弦一郎隔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用不着你管。”龙马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斗嘴，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真田弦一郎却翻过栏杆走到他身边，直接坐了下来，参照他的模样把帽子摘下来放到了一边。

龙马枕着胳膊，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或许还要在这边待上很久，真田弦一郎总觉得，这地方没有这小鬼的哥哥在，也没有手冢国光在，他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在少年迷茫的时候担任起引路人这个角色。

然而他既不像龙雅那样能给予无限制的偏宠，也不像手冢国光那样有循循善诱的包容，他把自己摆在一个导师的位置，想让少年乖乖听他这个年长者的话。

只是龙马不是切原赤也，他也不是手冢国光，这个预想注定不能实现，更何况对于很有自己想法的龙马来说，也绝不可能乖乖听谁的话。

谈话的内容似乎变成了他单方面的絮絮叨叨，而龙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你输了吗？”

“我不是说了用不着你管吗？”

“闭嘴，听我说！”“我完败给了曾经的同伴。。。”

“真是悲惨啊。”

“闭嘴，听我说！”“我们必须变强，然后从这里爬上去！”

“那是自然。”

“而且也没时间在这磨蹭了！”

“是啊。”

真田弦一郎戴上帽子，“那个教练确实很粗野，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或许就是最佳的捷径。”

“但是，他不教我们啊。”龙马坐起来。

“那样的话。。。”真田弦一郎顿了一下，龙马偏头看着他，期待他能给出什么好主意。

真田弦一郎目不斜视地压了压帽檐，开口道：“我们就去把所有的酒都弄来吧！”

“你怎么。。。”这人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去训练营里偷酒的？

“我们也去！”

身后传来几个男声，两个人回过头，是那群高中生。

“我们也想赌一把，看看你们这群初中生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

最后的结果是败者组的所有人全体溜去了训练营，把酒吧里的酒都给搬了回来，三船入道一口气喝了个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能行吗？那家伙醉醺醺地睡着了。。。可恶！”

“白搞了这么多酒，浪费时间。”

“喂，初中生们。”躺在地上的三船入道突然开口，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你们能跟上老夫的特训吗？”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从以前我就对摆出一副精英嘴脸的U-17教练无比痛恨。”

三船入道从熊熊燃烧的篝火里取出一只火把，高高举起，“小鬼们，去干掉他们吧！”

一呼百应，起义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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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用错了方法的大甜甜_(:з」∠)_

ps：我必不可能让巴掌落在越越脸上